第1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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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晟芳，這就是你帶回來的女人，你就看著她如此對待你婆婆？”
章晟芳雖然愛周高軒愛到無腦，可她畢竟常年行走衙門，什麽樣的人沒見過。
那些關在牢裏，不停喊著自己冤枉的人，是個什麽神情，她都知道，此時的楊氏，倒是有幾分像。
“既然沒有毒，娘不妨喝一口？”她說道。
周高軒忽然拍桌而起，揚起手就給了章晟芳一巴掌。
章晟芳瞪大了眼，連悲傷都來不及，這可是成親六年來，周高軒第一次動手打她。
周高軒氣急敗壞喊道：“章晟芳，我忍你夠久了，你仗著是衙門的，對我娘如此無禮，我忍了你六年了。”
“我無禮？”
街坊鄰居，誰不誇她章晟芳是個孝順的兒媳，從不給婆婆甩臉色。
“對，你竟敢如此跟我娘說話，這人參，是我娘用私房錢買的，就是為了給你補身子，竟沒想到在你口裏，成了劇毒。”
他喊著叫著：“劇毒是吧？不喝是吧？那就當餵狗了，倒了去。”
周高軒伸手就要去奪白堇玥手裏的碗。
白堇玥微微側身躲開，一個眼神就讓周高軒手瞬間收回。
好個滲人的姑娘，周高軒還以為他的人高馬大的，能搶到一個弱小的姑娘手裏的碗，誰曾想這姑娘氣場這麽強大。
章晟芳的心一點點寒下來，她走到白堇玥邊上，去端那碗參湯。
白堇玥沒有躲，直接遞給她。
她端著參湯，面色清冷，只是眼裏的眼淚，怎麽也忍不住。
“你們三人，但凡有一人喝了這湯，我就信你們這裏面沒毒。”
楊氏眼眸一轉，作勢要上前：“好，我喝。”
周高軒攔住她：“娘，您身子經不起大補啊，這要是喝出了事，兒子該怎麽辦，還有孫子可就沒奶奶了啊。”
“她不就是想我死嗎？”
“章晟芳，你到底安得什麽心。”
章晟芳眼淚直流，失望又絕望，她不是閨閣無知婦人，這碗裏有沒有毒，她這會了還看不清？
閉上眼，那最後一滴淚滑落，再睜眼，已經帶了狠心。
“她不能喝，你喝。”
“章晟芳你……”
昔日同床又深愛他的妻子，此刻從未有過的陌生，這讓周高軒害怕了。
他咬咬牙，伸手去接參湯。
“你既然如此懷疑我，那我便喝了這參湯，只當了了我們這麽多年的夫妻情誼。”
周高軒的手剛觸及到碗，章晟芳猛然把碗丟在地上。
碎裂的聲音讓楊氏一驚，眼神也松懈下來。
“和離吧。”她淡淡說道，眼神無比堅決。
楊氏怒了：“和離？章晟芳，你犯了七出無後，該是我周家休妻。”
章晟芳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，看著她好久才擠出話來：“娘難道忘了，我那孩子是怎麽沒了的？”
她又看著周高軒：“相公也不記得了？”
母子倆沒有吭聲。
章晟芳深吸一口氣：“你們忘了，我還記著的，當年是娘下著雨還非要去寺廟祈福，夜半回不來，又摔了腿，是我去一步步把她背回來的，孩子就這樣沒了的。”
白堇玥環手，好整以暇的看著這一家子鬧劇，比電視劇還精彩，這個比隔著屏幕追劇有意思多了。
青娘抱著的孩子忽然哭了。
楊氏慌忙上前哄著。
“高軒，趕緊休了這毒婦，別嚇壞了我孫子。”
白堇玥看著一臉憤然的丹紅問道：“休妻，和離，有什麽不同？”
看楊氏這嘴臉，她覺得應該不止是因為面子問題。
丹紅紅著眼，不想回答白堇玥，可又怵她，只好小聲解釋：“休妻是趕出門，和離夫人則要帶著娘家財產離開。”
原來是危及錢財了。
白堇玥想著，要是和離，這周家，可能連個碗筷都分不到。
“我對周家，仁至義盡，今日必須和離，周高軒你要是敢休妻……”
說到這裏，章晟芳忽然噤聲，她能怎樣，殺他們她下不去手。
閉上眼，她認命了：“罷了，你休吧，除了這房子，其他你們都拿走吧。”
楊氏急了：“荒唐，既是休妻，哪有分家產的道理？你章晟芳犯了七出，是你的過錯，你憑什麽來要房子？”
白堇玥忽然想到那句，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。
這周家，嘖嘖。
章晟芳紅了眼：“這房子是我爹留給我的，你們憑什麽霸占？”
“霸占？”楊氏笑了：“你來我周家六年，高軒因為你考不上狀元，耽擱了多少年的收入？你難道不該補償嗎？”
白堇玥看著這幾人一來一回的爭辯，她知道，章晟芳沒有半點優勢，這種窮惡，她註定會輸。
反正閑事已經管了，她就管到底吧。
丹紅側目一看，身邊那詭異的女孩，不知什麽時候沒了身影，再回頭，人已經站在她另一側。
“啊！”
丹紅嚇得大叫一聲。
眾人的視線被丹紅的叫聲吸引去，只見那白色衣裳的女孩，猶如厲鬼般，披頭散發，手裏握著一把短小的匕首。
章晟芳擰眉，這個女孩，越發詭異恐怖了。
“不用管我。”她淡淡的拿起一個匕首把玩：“你們繼續。”
幾人沒吱聲，看著她轉動手裏的匕首。
“剛剛說到哪了？”她看著地上的丹紅問道。
丹紅縮了縮脖子，語氣顫抖。
“說到……說到老爺要休妻。”
“還有呢？”
“老爺要房子。”
白堇玥輕輕點頭，冷厲的眼神看向周高軒。
“繼續啊，你要休妻，霸占房子，然後呢？”
楊氏不悅了：“你一個外人，憑什麽管我們的家事？再說了，什麽叫霸占？那是她章家對我周家該有的補償……”
“啊！”
楊氏說完，人忽然往後退，速度之快。
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，楊氏被那匕首釘在身後的桌上，不傷皮不傷肉，沒有見到半點血光，釘入桌邊的，是楊氏的衣服。
楊氏渾身僵住，死死的抱著懷裏的孩子。
周高軒嚇得趕緊擋在楊氏跟前，怒指著章晟芳：“你這毒婦，虧你還是衙門的人，你竟敢指使人對我娘行兇，我……我要告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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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晟芳，這就是你帶回來的女人，你就看著她如此對待你婆婆？”
章晟芳雖然愛周高軒愛到無腦，可她畢竟常年行走衙門，什麽樣的人沒見過。
那些關在牢裏，不停喊著自己冤枉的人，是個什麽神情，她都知道，此時的楊氏，倒是有幾分像。
“既然沒有毒，娘不妨喝一口？”她說道。
周高軒忽然拍桌而起，揚起手就給了章晟芳一巴掌。
章晟芳瞪大了眼，連悲傷都來不及，這可是成親六年來，周高軒第一次動手打她。
周高軒氣急敗壞喊道：“章晟芳，我忍你夠久了，你仗著是衙門的，對我娘如此無禮，我忍了你六年了。”
“我無禮？”
街坊鄰居，誰不誇她章晟芳是個孝順的兒媳，從不給婆婆甩臉色。
“對，你竟敢如此跟我娘說話，這人參，是我娘用私房錢買的，就是為了給你補身子，竟沒想到在你口裏，成了劇毒。”
他喊著叫著：“劇毒是吧？不喝是吧？那就當餵狗了，倒了去。”
周高軒伸手就要去奪白堇玥手裏的碗。
白堇玥微微側身躲開，一個眼神就讓周高軒手瞬間收回。
好個滲人的姑娘，周高軒還以為他的人高馬大的，能搶到一個弱小的姑娘手裏的碗，誰曾想這姑娘氣場這麽強大。
章晟芳的心一點點寒下來，她走到白堇玥邊上，去端那碗參湯。
白堇玥沒有躲，直接遞給她。
她端著參湯，面色清冷，只是眼裏的眼淚，怎麽也忍不住。
“你們三人，但凡有一人喝了這湯，我就信你們這裏面沒毒。”
楊氏眼眸一轉，作勢要上前：“好，我喝。”
周高軒攔住她：“娘，您身子經不起大補啊，這要是喝出了事，兒子該怎麽辦，還有孫子可就沒奶奶了啊。”
“她不就是想我死嗎？”
“章晟芳，你到底安得什麽心。”
章晟芳眼淚直流，失望又絕望，她不是閨閣無知婦人，這碗裏有沒有毒，她這會了還看不清？
閉上眼，那最後一滴淚滑落，再睜眼，已經帶了狠心。
“她不能喝，你喝。”
“章晟芳你……”
昔日同床又深愛他的妻子，此刻從未有過的陌生，這讓周高軒害怕了。
他咬咬牙，伸手去接參湯。
“你既然如此懷疑我，那我便喝了這參湯，只當了了我們這麽多年的夫妻情誼。”
周高軒的手剛觸及到碗，章晟芳猛然把碗丟在地上。
碎裂的聲音讓楊氏一驚，眼神也松懈下來。
“和離吧。”她淡淡說道，眼神無比堅決。
楊氏怒了：“和離？章晟芳，你犯了七出無後，該是我周家休妻。”
章晟芳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，看著她好久才擠出話來：“娘難道忘了，我那孩子是怎麽沒了的？”
她又看著周高軒：“相公也不記得了？”
母子倆沒有吭聲。
章晟芳深吸一口氣：“你們忘了，我還記著的，當年是娘下著雨還非要去寺廟祈福，夜半回不來，又摔了腿，是我去一步步把她背回來的，孩子就這樣沒了的。”
白堇玥環手，好整以暇的看著這一家子鬧劇，比電視劇還精彩，這個比隔著屏幕追劇有意思多了。
青娘抱著的孩子忽然哭了。
楊氏慌忙上前哄著。
“高軒，趕緊休了這毒婦，別嚇壞了我孫子。”
白堇玥看著一臉憤然的丹紅問道：“休妻，和離，有什麽不同？”
看楊氏這嘴臉，她覺得應該不止是因為面子問題。
丹紅紅著眼，不想回答白堇玥，可又怵她，只好小聲解釋：“休妻是趕出門，和離夫人則要帶著娘家財產離開。”
原來是危及錢財了。
白堇玥想著，要是和離，這周家，可能連個碗筷都分不到。
“我對周家，仁至義盡，今日必須和離，周高軒你要是敢休妻……”
說到這裏，章晟芳忽然噤聲，她能怎樣，殺他們她下不去手。
閉上眼，她認命了：“罷了，你休吧，除了這房子，其他你們都拿走吧。”
楊氏急了：“荒唐，既是休妻，哪有分家產的道理？你章晟芳犯了七出，是你的過錯，你憑什麽來要房子？”
白堇玥忽然想到那句，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。
這周家，嘖嘖。
章晟芳紅了眼：“這房子是我爹留給我的，你們憑什麽霸占？”
“霸占？”楊氏笑了：“你來我周家六年，高軒因為你考不上狀元，耽擱了多少年的收入？你難道不該補償嗎？”
白堇玥看著這幾人一來一回的爭辯，她知道，章晟芳沒有半點優勢，這種窮惡，她註定會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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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紅側目一看，身邊那詭異的女孩，不知什麽時候沒了身影，再回頭，人已經站在她另一側。
“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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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的視線被丹紅的叫聲吸引去，只見那白色衣裳的女孩，猶如厲鬼般，披頭散發，手裏握著一把短小的匕首。
章晟芳擰眉，這個女孩，越發詭異恐怖了。
“不用管我。”她淡淡的拿起一個匕首把玩：“你們繼續。”
幾人沒吱聲，看著她轉動手裏的匕首。
“剛剛說到哪了？”她看著地上的丹紅問道。
丹紅縮了縮脖子，語氣顫抖。
“說到……說到老爺要休妻。”
“還有呢？”
“老爺要房子。”
白堇玥輕輕點頭，冷厲的眼神看向周高軒。
“繼續啊，你要休妻，霸占房子，然後呢？”
楊氏不悅了：“你一個外人，憑什麽管我們的家事？再說了，什麽叫霸占？那是她章家對我周家該有的補償……”
“啊！”
楊氏說完，人忽然往後退，速度之快。
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，楊氏被那匕首釘在身後的桌上，不傷皮不傷肉，沒有見到半點血光，釘入桌邊的，是楊氏的衣服。
楊氏渾身僵住，死死的抱著懷裏的孩子。
周高軒嚇得趕緊擋在楊氏跟前，怒指著章晟芳：“你這毒婦，虧你還是衙門的人，你竟敢指使人對我娘行兇，我……我要告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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